人事的船一生等一班
要谁回头是岸

屋子里没有人说话。
春末的北平天气闷热,叫人难捱。年轻的男孩还是先败下阵来, 他清了清嗓子,“佳哥,我一会儿还有课,我先走了。”
没有回答。
他低着头讲话,看不见那人的表情,心里有些忐忑,却也坚定。他抿了抿唇,拿起放在桌上的帆布包,起身要走。
“所以说,你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?”
男孩抬眼看他,那人眼里压抑着的怒意还是涌出来,他一时语塞。他知道他疼他,希望他好好读书,将来做学术也好,教书也好,一份安稳的工作就是他所有希冀。可是他不愿意。
“我二十一岁了,”趁着还没反应,他又说,“你不也参军了。”
那人一拍桌子,声音震天响,气势很足,但是男孩知道他反而平静了。他很显然没被吓到,定定地看着他。
他没话接了,甚至可以说被说服了。男孩看着他笔挺的军装,心里突然酸涩,他很想去抱一抱他的心上人,告诉他他长大了,他现在很厉害,他可以处理好很多事情,但是最后他也只是在走之前看了他一眼,和他说“我真的要上课了。”

穿着军服的男人在房间里坐了很久,来往的学生都惊奇,叽叽喳喳的小雀儿从门口经过。
他抬头,看见阴沉沉的天。是要下雨了,也不知道小孩儿身上有没有带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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